讲述者:张迅云 文:紫河车
我十六岁那年,镇上搬来了一个女人。
那个女人叫章红肖。大概有三十多岁,打扮的很妖艳。她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,经常可以看到她和男人有说有笑,她的笑声销魂,里面仿佛会伸出无数只小手,把男人的目光勾到她的身上去。
和镇上的许多男人一样,父亲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夜不归宿。母亲摔破了家里能摔的东西,指着父亲大骂,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别当我的眼睛是瞎的,不知道你们的猫腻,你不就是迷恋那个狐狸精的身子……妈妈指的狐狸精是章红肖,她那双水汪汪的单凤眼,勾得镇上的男人得了失心疯似的往她那里跑。
我恨父亲,更恨章红肖。
我想到了报复。章红肖破坏了我的家庭,我要替母亲报仇。可是,要怎么报复她?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,还是一个大人,怎么才能打击到她?我焦躁不安。我找到了狗子,他是我的小学同学,他初中就辍学了,整天在镇上游逛。
扒她的衣服。狗子的话让我惊呆了,我还没缓过神来,狗子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撕裂的动作,他探照灯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说,你敢不敢,你要是不敢就当我没说……
我答应了狗子,要他和我一起干这事。我还有一个私心,想看一看章红肖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,她凭什么有这么大的魅力?
当天晚上,我和狗子泡在镇上唯一的网吧里,每隔十几分钟就探出头来观察章红肖的动静。她穿着一条水红色的短裙,胸前露出白花花的肉,光腿穿一双拖鞋,扭着圆圆的屁股在理发店里忙碌着。这种等待让我窒息,一想到几分钟后,我就要尾随在她身后扒光她的衣服。我怯懦了,我提出不干了,狗子血红的眼睛,喘着粗气盯着我,事情到这一步,晚了,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,今天你不干也得干。
我被狗子半推半搡地跟在章红肖身后,章红肖可能是白天累极了,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身后跟着两个蹑手蹑脚的男孩。当她走到镇子一个偏僻的角落时,狗子拉着我飞快地冲了上去,他一把把章红肖推倒在地,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短裙,快啊,扒!那一刻,我真的心跳都快停止了,章红肖面色惨白,大呼救命,我哆嗦地在她身上胡乱地抓了一把,不顾狗子的呼喊,逃跑了……
身后她的惨叫一声声传来,后来就没有了声息,我不敢回头,一口气跑到家。
章红肖搬走了,她被人强奸了。虽然我没有问过狗子,但是多多少少能猜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是罪有应得,我这么安慰自己。
可是,心里的压力却让我不堪重负,我想到了去警局自首,又不敢承担自首过后的结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