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我是爱上你了——扬州的烟花
翠脆生生
到扬州时,刚刚下完一场雨,一路迷离的绿意:马路两旁一簇簇、一丛丛的低矮灌木丛中,隔几米就有怒放的茶花红火火的摇曳着。老城区古朴,甚至有些陈旧,可随意一瞅,都能发现精巧的古代园林和古人遗迹。坐上黄包车,慢悠悠的在马路上摇荡着,扬州从古至今的历史,头发花白的车夫都能信手拈来。
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诗句随着瘦西湖的悠悠碧水潺潺向前,白的是玉兰花、鹅黄色的是迎春花、红色的是郁金香,粉色的是桃花,满目缤纷,连风里都飘散着花的香味。划船小妹眉目如画,用一口软糯的扬州话给我们朗诵“故人西辞黄鹤楼,烟花三月下扬州”。
我们去的时候,琼花还没有开。路边的一位姑娘随口应了句,那种白色的就是琼花,迎着阳光的,都开了呢。我笑答,就算是对面相逢却也不相识,从没见过呢。到了岸上,曲径通幽处,一大片桃花林里,粉色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头上,恍惚间仿佛进入武侠小说里描写的桃花阵中,白衣翩翩,刀光剑影,竟不知今夕何夕。
人都说,旅行,是从自己呆腻了的地方到别人呆腻了的地方去。确实,常年生活在北方,对于大漠孤烟直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,每次从沙湖经过,它的水光山色从不曾在我心底泛起一丝涟漪。而江南,有太多的红花绿树,有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的句子在心头缭绕。如今,我打江南走过,一路繁花相送,万千柴米油盐中累积成山的烦忧烟消云散:瘦西湖、个园、东关街、史可法纪念馆……旷古幽远的风席卷着历史的尘埃吹来,扬州,在烟雨迷离中越发清新。
第二日,本欲前往久负盛名的富春茶社,却因为在寂静的春夜里,在运河边灯光璀璨中彻夜长谈而失眠,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直到凌晨才有了睡意。我们到富春茶社时,已经上午九点了,门口挂着庆祝富春茶社成立130周年的牌子!
茶社没有富丽堂皇的装修,平实典雅。点了千层油糕、翡翠烧麦、蟹黄汤包等等,蟹黄汤包需要一只吸管慢慢的吮吸里面的汤汁,汤汁滚烫,味道醇厚鲜美,配店里的茶刚刚好。茶叶碧波一样散开,淡淡的清幽散入鼻孔中,名字唤作“空山新雨后”。十点钟时,客人依然络绎不绝,可服务生已经婉拒,说,我们下班了。我禁不住莞尔,喧嚣的城市中,似乎任意一家小吃店都恨不得24小时营业,断不会拒绝上门的客人。可是,富春茶社不同,她暗香盈袖,于百年沧桑中坚持自己的秉性,不傲娇、不攀比、不冷漠,像是雨巷中行走的姑娘,只留下丁香一样的背影,令人遐想。
沿着东关街往下走,坐上黄包车在江南烟雨中缓缓而行,下了车,沿着青石台阶下行,不远处,就是史可法纪念馆。馆中清幽雅致,有两棵百年的银杏树直入云霄,翠竹依依、梅花倚墙而立,似乎环佩叮珰,又像是悄然无息,穿越感时时蔓延在亭台楼阁间。
从小门出来,沿路鸟语花香,嘀嘀咕咕、咕咕唧唧,不知道鸟儿在叫些什么,是否也为烟花三月而鸣唱?有一对母女经过,女儿问妈妈,听,鸟儿在叫!
母亲说,那是风在吹。
不是,水在摇!小姑娘脆生生仰头一笑。
我瞬间呆立在那里,痴痴的闭上眼,嗯,鸟儿在叫、风儿在吹,水在摇。
作者简介
翠脆生生:报纸专栏作者,现居银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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