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,凌晨两点多,老公接到的那个电话。“你一个人在家?”寂静的夜里,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刺耳,老公支吾了几句,神神秘秘地躲到厕所去听。我跟去要听个明白,他突然一脚踹了过来,把我踢翻在地……
我含着眼泪,试探着问了一句。“为什么?想想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,结婚前,你父母说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,他们做到了吗?他们是骗子,大骗子!”老公暴跳如雷,疯子一样用力挥舞着双手。
看到老公过激的反应,我忽然想起嫂子从前说过,老公和初恋当年感情很好,只是他家房子太小,结婚的事才卡了壳。
“这么说,你根本没爱过我,和我结婚是为了换来你和梅子安身的房子,然后一脚踹掉我?”话说出口,我感觉冷汗一滴一滴从背后渗了出来。
老公愣住了,别过脸去,不敢直视我的目光。他用力挣脱我,摔门而去。
想起这七年来惨淡的婚姻,第一次听到这近乎残酷的答案,我号啕顿足,撕心裂肺。
我和老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,他在一家企业驻×市分公司任职,也算知根知底。见面不久,他对我每天嘘寒问暖,出门都要再三叮嘱,仿佛生怕我受了半点闪失。
看他如此知冷知热,我父母大喜过望,承诺说,让我俩先在我家的别墅结婚,以后再把别墅过户到老公名下,作为陪嫁送给我们。
婚后不久,我怀孕了。不知是不是我多心,我总觉得,老公待我没有了从前的热度,照说新婚应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刻。
可他周末明明双休,却宁愿一个人呆在×市,两周才回家一次。难道,这就是婚前婚后的差别?生活本来如此?我自我安慰着。
结婚第三年的除夕夜,凌晨过后,老公的手机响了,我以为是拜年电话,刚要接,却被他挂掉了。
然而,那个电话再次倔强地响起,“你怎么怕老婆啊?”是一个泼辣的女人声音,“是找我的吗?”我有些不悦,老公的脸刷地红透了,情急之下,一把将我推倒在地。
那个新年当然没法过下去,第二天,他的哥嫂前来劝和,了解情况后,嫂子解释说,那个女人是老公的初恋,无聊打个电话骚扰他而已。
看在哥嫂的态度上,我息事宁人。然而,老公对我的态度却愈发一落千丈,平时,对我们娘儿俩不闻不问,总是板着一张脸,不苟言笑,一言不合,就暴力相向。
我以为分居两地隔断了我们夫妻感情,特地辞去待遇优厚的工作前去与老公团聚,但是,他依然对我不温不火。
我从不把苦水对家人讲,可身上大伤小伤不断,母亲看在眼里,不得不对老公另眼相看。好几次,我冲动地要和他离婚,他却矢口否认,说坚决不会离婚。
心灰意冷之际,我两个要好的女同学准备去深圳休年假,看我在家生闷气,就拉我一同出门散心。巧合的是,临出发前,她们因事推迟假期,只剩我一人孤零零出发。
到了深圳后,我百无聊赖,拨通了一个网友老陈的电话。我和老陈网聊三年了,他有一段不幸的感情经历:多年前,老婆和一个老外跑去了美国,而后给他寄来离婚的律师信。所以,我们在网上互相安慰,同病相怜。
老陈是个热心慷慨的人,陪我玩了整整三天。第三天晚上,几杯酒下肚后,我们半梦半醒,竟然糊里糊涂迈出了越界的那一步……
这天晚上,我趴在床头哄儿子睡觉,老公推门进来了,看见我正在说笑,他突然发作,拿起一瓶矿泉水,朝着我的脑袋重重砸了过来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你还笑得出来!”当着儿子的面,他用极其下流恶毒的话肆意辱骂着我,毫无顾忌。
我忍住气,一口咬定不承认,可当他拿出从我包里翻出的火车票和那几天的通话记录时,我这才傻了眼……
证据确凿,我一五一十地承认了。老公彻底失去了理智,逼我交代所有细节,把我关在屋子里,没日没夜地用拳脚审问我。一个星期过后,我已经被折磨得皮包骨,没了人形。
无数次,临睡前,他对我实施身体虐待,我稍有反抗,他便嚷着让我滚,拖着我往外赶;无数次,因为一点小事,他随时可以举起拳头,打断我的鼻梁,打得我脸骨错位,打破我的脑袋,双眼充血;在家里惩罚花样玩厌倦了,他会开车把我带到郊外,强迫我在野外亲热,我不同意,他就恶狠狠抛下我,让我步行数小时回家。记得最严重的一次,我拦在车前不让他走,他一踩油门,狠狠将我撞翻在地,当我本能地抓紧安全杠时,他“轰”地一声突然挂倒车挡,将猝不及防的我拖行二十多米远……
每周至少挨打两次,伤痕太多,我常常一连几天躲在家里,等脸面上的伤口恢复好了才敢出门。
“你们都滚,你最好把儿子带着去跳江!”每次看到我流泪,他都会厌恶地对我大吼大叫。
有时熬不下去了,我真想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