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我16岁,他41,我们来叫他啥呢,那么就叫Z吧。
那年我上高一,学习不怎么样,家里花钱把我塞进最好的省重点,于是我就开始混日子,初中那会,我跟很多人的关系都特好,当然也是学习不好的,于是我上了高中之后,他们很多人已经不上学了,家里有钱的就自己做生意,没钱的就出去打工。其中一个跟我很好的男生,当时在NIKE当店长,我就经常翘课去找他玩。那个时候我怕翘课老师根本不管,我在班里也是扰乱纪律或者勾引高年级男生。总之,日子简直爽透了。没人管我。
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挺小的,16……
我必须要说明一下,Z看上我,我觉得完全是被我的智障勾引了,我没有爆乳也没有大翘臀,我158cm(现在也是,我操我没长个儿),体重40kg左右晃。于是我就是个柴火妞,一般男的喜欢丰满的,都看不上我。
然后说到那天,我去NIKE找同学,他们那很忙,我就一直在店里的座上坐着等他,后来店里的人还是非常多,他就过来跟我说,麻烦让我给他看着点,他们要去库房找货,忙不过来了。
于是我就充当了一回售货员,就是这个时候,Z跟他老婆,还有他儿子,走了进来。
然后他们走进了店,就开始四处乱看,Z是个很休闲很有品的人,至少每个人看他都会这么说。他特别高,特别高,我这么矮,实在不好目测他多高,但是我觉得,至少,至少也得有187。
他儿子也很高,但是长的不像他,于是不怎么好看,所以可以得知,他老婆长得真的不好看,因为年纪大了,于是脸上很多斑,衣服看上去很贵,但是属于那种没什么头脑打扮自己的。身材很是很一般,有点点中年妇女发福的意思,但是还可以凑合,也不是那么难堪。只是站在他身边,觉得不是一般的女的可以焕发的,因为他太好看了。看上去能看出有40岁,但是那种吸引力根本就是一般40岁的人能保留的,于是我当时就有点晕,我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,忘了上前服务。
后来他们挑中了一双鞋,就拿着那鞋四处看,应该是在寻找售货员,因为我当时没穿NIKE的工作服,他们就在那左顾右盼的寻找,然后我就走上去了,说我是售货员,你们这鞋要多大码的?
然后我就想去库房找鞋子,但是当时店里顾客很多,售货员又少,我的那个同学还没有回来,我也不敢走,毕竟我现在是帮人家看点,万一我走了,丢了东西就不好了,我就跟他解释,我说店里现在人多走不开,我能一会去给您找鞋子么?他特别温柔的说,可以,不急,我们再看看衣服。
我想说,他真的不是那种禽兽大叔,他很温柔,看上去有钱但绝对不是暴发户,后来证明,他很有学问,念过很多书,是靠着自己的知识发财的。= =
然后他们三个就继续在店里逛衣服,我就在那看着店,过了会儿我同学回来了,我告诉他码数,他就去库房里给他们找鞋子。
但是后来发现他们要的码数没有了,要去别的商场调货,我说要不你们再等会,我去别的商城给你们调,但是他们说不用了,留了一个电话给我的同学,说哪天有号码了,就打电话给他,他来取。然后买了两件衣服,就走了。走之前,还对我说,麻烦你了。
然后我就盯着我的同学,他的手里拿着本子,本子上记着电话。我当时还在想,为什么不给名片,后来觉得只是买鞋子,给名片那就太装逼了,我顿时觉得他是个很低调很温和的人。(打死我吧,那个时候我小)
后来店里的人还是挺多,我同学还是挺忙,就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就去忙了,我就悄悄的记下啦那个电话号码,当时我不敢确定那个电话到底是谁的,因为他儿子应该比我大了,肯定会有手机,于是我当时还在想,这个电话会不会是他儿子的,甚至是他老婆的。
要说明的是,他跟他老婆看上去特别的淡,没有夫妻的那种幸福感。
一般三口子出去逛街,应该看上去都是幸福的。但是他们不是。只是儿子拿着鞋,简单的问一下这个好不好看,然后也不会多说些别的。于是我当时我也有在猜想,他们的关系可能只是一般了,连一个外人都觉得他们之间很冷漠,估计真实的情况也好不了很多吧。
我记下电话之后,给我同学看了会儿店,就走了。不管怎样,我还是每天都去学校看一下的。每天的晚自习是必须要上的。因为学校领导会在自习的时候查教室,哪个座位是空的,会进去问班长。
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,我甚至后来有点忘记了。
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,我翻手机,突然发现了那个号码,我才想起来。顿时我觉得非常郁闷,一个星期了,鞋子一定到了,难道我错过了?我就立马给同学打电话,问情况。同学说,鞋子到了,他也给他打过电话,但是一直没有过来取。我问那电话是谁的,他就说是那个爸爸的。我当时的激动心情你们一定不会了解。虽然我学习不好,但是我还是很纯情的,也有可能是因为从小父母离异,我跟我后爸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。于是我对爸爸级的男人特别有渴望。(我觉得单亲家的孩子一般都会这样,爸爸的爱缺的太多了)
中午的时候我就特别的纠结,趴在教室就想要不要给他打电话,如果是现在,我一个电话就飞过去了,但是当时我还是幼稚很多,只是觉得看见他就是一种很刺激的感觉,明明知道不对,但是还是会特别的想去做这么一件事。
然后下午上课,我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,当时我说的特别礼貌,但是一个下午都过去了,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,我简直是坐立不安,一直僵在教室,脑子里浮想联翩的。
下午将近6点,已经下课,我就打了电话过去,电话第一次没人接,我就又打了一次,然后电话就通了。
嗯,然后电话就通了,他说,您好。我特别的紧张,特别的紧张,我觉得现在我跟谁都不会那么紧张了。
他说,您好。
我说,您好,我是NIKE店的售货员,您要的鞋子到了。
他说,哦,我看到信息了但是开会就给忘记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现在我能过去拿么?
我说,好,我等着您。
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,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他声音特别的沉厚,特别的踏实,我只是觉得像在和爸爸说话一样,然后我骨子里的小坏都被压下去了,就是那种很像坏笑,但是还不敢的感觉。
我收拾了书包就打了车去找我的同学,那个时候店里的人很少,我到的时候Z应该还没有到。我就跟同学说明了情况,他觉得我有点不对劲,当场就警告了我,但是我完全把他的话当做放屁了。
我手里拿着那个鞋盒子,等着他过来。过了会他就过来了。自己一个人,然后拿了鞋,交了钱,就走了。很着急的样子。走之前对我说,真是谢谢你了。
那个时候,我觉得他是个好爸爸,不管怎样,这样忙着给儿子拿鞋的爸爸,就是个好爸爸。
然后就这样,我手机里还是有他的电话号码,但是一直都没联系过。我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点的理由去打扰人家的生活。于是就这样沉淀下去了,只是偶尔想一想,还是会找机会去nike店找朋友。
但是再也没见过他出现带着老婆跟儿子买鞋子。
这个我要想想,在这之后,好像过了很久了,很久,那个时候我都快要上高二了。我已经把他给忘记了。我开始比之前认真的学习了,然后也不怎么逃课,上课也不捣乱了,我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成长。
之前那个我早就已经不见了。
然后有一天,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。我很纳闷,也有点惊讶,他怎么会存下了我的手机号,都那么久了。
他的短信是:我又去买鞋子,但是没看到你,他们的服务没有你那么好,你是个好员工。
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,当时我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,手机里的那个电话我都已经忘记了,虽然还存着,但是已经是空如虚设了。
他的那个号码,我存的是:NIKE
然后NIKE这个单词出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的难过,不知道为什么,尤其是他的短信,只是这么一句简单又不是那么简单的话。
我就回了他一句,我说:我不是那的员工,我还在上学。
可能是因为他得知我是个学生,顿时对我的好感增加了,我觉得跟小小年纪出去打工相比,做个学生,会让大叔们感到温暖吧。
于是我们就特别简短的发了几条信息。从来没有见过面,也没有打过电话。
就是几条信息,问问睡没睡觉,有没有好好学习之类。
其他的问题,一概没有问过,我没有问过他任何工作,家庭之类的问题,这导致两年之间,我都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,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,
但是他就像是我的爸爸,告诉我学习不要灰心,特别的耐心,特别的爱惜,从来没有说过其他跟情爱沾边,甚至是稍微有一点暧昧的话。
那个时候,我特别的困惑。我甚至怀疑这个是我亲爸掉包,以换跟我长达两年的交谈。但是后来我觉得,我爸那种禽兽,是不会这样的。
但是依然困惑,我相信你们也是,他已经老了,但是我还是年轻的,在他眼里,我必是个活泼灿烂的,他永远也回不到的一个状态。但是他又这样跟我联系很久,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。这让我觉得很奇怪,特别的奇怪。
于是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但是我还是忍住了,那个时候快高考,我一点不能分心。
于是高考过后,我就主动约他出来见面了。
对,每天只有几条短信,就在晚上睡觉前。
如果他跟我一般大,我觉没有什么不妥,甚至是30来岁,都是有可能的。但是他已经40多了,这个我觉得不是大叔喜欢的东西。
于是我特别困惑。后来简直有点抓狂了。
高考完之后。我主动要求见面,他也没有推脱,说联系这么久了,早就想见见我变成什么样儿了,但是怕我分心或者家里知道误会,就没有提出过。
然后我们就开始想定在哪里见面。后来觉得那里都不好。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是有别的心思,我觉得他很难得,跟别的大叔不同的,于是我就说,我们出去玩吧,我都很久没有出去玩了。
其实我觉得他不会答应,他工作忙,我们又只是见了那么匆匆的两面。但是大叔同意了,他说他也是这么想的。其实在我高考完之后,他有点跟之前不同,至于哪里不同,我当时也是没有想太多。
然后我们最后定在去大连。
那个时候我分数还没有出来,我就跟家里人说,跟同学出去玩。本来家里就没有什么人管我,但后现在更不管了。就给我钱,让我好好玩。
然后我们就继续商量要怎么去,我说坐火车好玩,我们就定在去火车站见面。他之前去把票给买了。
然后那个夏天,特别的热,中午的票。
我没有怎么打扮,只是平时的样子就过去了,我看见他,站在那里,旁边的人全部都消失了。我只是想,为什么这个年龄了他还是会这么精神,甚至比之前还精神了。他脚边放着个旅行包,站在阴凉处抽烟。
我就过去了,谁都没说话,就对着笑,我当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,好像还脸红来着。然后他就接过我的包儿,拉着我的手去检票。
这一切都特别的自然,特别的,就像在一起很久的恋人一样。甚至包括牵着我的手。也很自然。
然后我们到了火车上,是软卧。他帮我放包,又把床认真的铺了一下,就从包里拿出来很多吃的,还有水果,洗好之后放在一个个小塑料袋里包好。递过来给我吃,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。
然后火车上的事儿没什么可说的了,就是聊天,睡觉,很自然,一点都不尴尬,感觉特好。
第二天上午,就到大连了。
还要再说一次,我这么多年一直没长个儿,一直那个身高那个体重,我们买的上下铺,我就说我去上面睡,你太大块了肯定爬不上去。
然后,他就把我举起来,扔到上面的。
我又春心荡漾了。
由于字数限制,欲知后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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