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的哥们成了我老公,我为什么要爱他枯萎的身体,我要说出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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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爱峰65岁了,以前是个老光棍,不过现在他是我的老公,以前的时候,他是我爷爷的朋友,跟我爷爷称兄道弟的朋友。可以说,我从记事起就认识他了,那个时候,我爸爸妈妈常年在外打工,我成了留守儿童,陪伴我的只有爷爷。用一个词来形容爷爷的话,那他就是一个空巢老人。可以说,我和爷爷都是孤单的,但好在还能在一个房子里相依为命。
山地又少又薄,春天给玉米下了种,简单收拾侍弄完之后,就是漫长的无事可做的时光。村子里的破小学,刮风和下雨的时候都是摇摇欲坠的,所以为了安全起见,只要一下雨,孩子们就自发地不用上学了。然后我就在家里看爷爷和张爱峰两个下象棋,因为张爱峰那时候很疼我,动不动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水果糖给我,我就特别黏他,然后靠在他的身上看他如何打败我的爷爷,往往看着,看着,我就瞌睡了,然后咣当一声从他的后背上滑下去,然后跌倒在地上,摔得大哭起来,然后他手脚比我爷爷麻利,就马上把我抱起来,重新把我哄睡,然后放在蚊帐里……
我的童年记忆就是爷爷,就是张爱峰。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父母总是来了又走,是的,我父母回家来的时候往往就是春节的时候,父母带着两个比我穿的好,也比我长得更结实的弟弟回到家来过个年,只要年一过,他们马上就走了,任凭我如何哭闹,他们也对我视而不见,父母认为我是女娃,不必要像两个弟弟一样跟随他们去城里的学校读书,他们希望我快点长大,能帮他们照顾爷爷就好。我觉得父母对我特别薄情,就好像我不是他们生的孩子一样。
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,因为在这个乡村里,所以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。我爷爷跟我说,等我再大一点,就在附近给我找个婆家,女娃家就不要出去闯了,怎么闯也是要嫁人的。
在这种没人关心的日子里,我长到了13岁,迎来了第一次初潮,看着腿上流下来的鲜血,我哇哇大哭。爷爷看到我这样也蒙了,不知道怎么办,也不知道如何跟我解释。然后正好张爱峰在我家里,他先是安抚了我一下,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,然后去村子里的小卖部买来了草纸,叠成一沓沓的方形,然后教给我怎么使用……也就在那一次,在我最痛苦的少女之心了,我觉得他是我最可依赖的人。更让我感动的是,我被污染的内衣是他给我清洗的。然后他还叮嘱爷爷这一段时间,就不要再让我干活了,也不要粘冷水了。我记得爷爷当时骂了他一句——你这个老光棍子……但很显然,我粗枝大叶的爷爷也是很感激他的。
这些事情应该是妈妈来帮我,可是爸爸和妈妈却在城里为了两个儿子的未来而奔波,他们可能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长女已经成年。
我和张爱峰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慢慢地培养起来的,或者说,我不是爱他,我只是依赖他,除了爷爷,他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。
后来,我爷爷在一个半夜,从炕上跌到了地上,然后满嘴是血。我吓坏了,我无人可以求助,第一想到的人就是张爱峰,他急匆匆地跟我来到了家里,和我一起把爷爷抬到了炕上,那时候,爷爷还没有咽气,但张爱峰却跟我说:把你爷爷最好的衣服找出来……我不知道为啥,张爱峰跟我说:你爷爷要咽气了,咱们快点给他穿上衣服,一会没气了身体就变硬了,就再也穿不上了……
就这样,我和张爱峰一起给爷爷穿上了老衣,一会,我爷爷就不在了。
我扑在爷爷身上嚎啕大哭的时候,张爱峰也流泪了,他紧紧地抱住我:别怕,别伤心,我在……这句话他一直在重复地说,直到我父母回来奔丧……
爷爷的丧事处理完了,父母又走了,他们毫不心疼地把我扔在了爷爷不在的家里,我说去城里给他们做饭,他们说我去了就添了一个人的费用,难。
就这样,我坐在空屋子里哭了半天,我觉得我的人生是灰暗的,只有想到张爱峰,我好像还有活下去的勇气,他说过的,不要怕,有他在……
我噔噔噔地跑到张爱峰的家里,我问他说的话算数么?是一个什么意思?张爱峰其实跟我爷爷一样木讷,但他知道我家里的所有情况,看着我从小长大,知道我所有的苦。然后他虽然什么话没讲,却搬起了自己的行李,一直走到了我和爷爷的家里。
他摸着我的头发说,别怕,就这么过下去吧。
我哭了一阵,又笑了几下,然后就开始和面蒸馍了,张爱峰搬个马扎过来,给我往灶堂里添柴,我知道,夫妻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的,一个蒸馍,一个添柴的。
他了解我,了解我的所有人生,所以他可以是我的港湾,哪怕他除了一个枯萎的身体,啥都没了,但我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