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比雪茄更寂寞,而我无能为力
(网友口述整理)
她很瘦,缩在餐厅的一角,似乎全身的骨架都支不起一袭紫色的长裙了。
她醉了,眼神迷离,头发散乱,站起来后东倒西歪,她趔趄着走向门口,可能是想回家了吧。
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,他开始为这个叫凌子的女人担心,他早就认识凌子,而且跟凌子住在一个小区,只是凌子不认识他罢了。听说,她被几个男人甩过,但却不知具体的原因。
阮尾随着她,却发现她不是回家, 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,可能高跟鞋太夹脚,她干脆脱下鞋子扔了,就这样赤着脚上了一座立交桥……
她要干什么?她要自杀么?
阮紧张起来,他加快了步伐,准备万一她做傻事,他好出手相救。
但她一直都没有跳桥,而是直接下了桥,又走向一棵大树下的座椅。
她的声音很柔美,但明显带着刺。
总跟着我干什么?该干嘛干嘛去!讨厌!
原来她早就发现身后的阮了。
阮尴尬地笑笑,没说话,摸出一根烟,点燃,自顾自地抽起来。
她又开始瞪视他,他明白了,摸出一根烟,想要为她点上。
我不抽这个,我只抽雪茄,来,过来坐坐吧。
阮迟疑一下,突然说,等我一下。然后,他跑向了附近的便利店。
回来后,他手里多了一双平底鞋。
他递给她,她却没接,却把脚伸出来。
阮明白了,乖乖地蹲下身,给她穿上鞋子。
她左右端详着,似乎很满意。
坐坐吧,她说。
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,才挨她坐下来,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他们谁也不说话,就这样干坐着。
似乎隔了一个世纪,她突然说,我们……去开房吧!
什么……你说什么?
这个叫凌子的女人几乎是哀伤地看着他,突然又说,不去就算了!
然后她自顾自地走开去,脚上有了舒适的鞋,她走得很快。
他愣在那,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浮起来的不是肉欲,而是对她的深深的心疼。
他追上去,拉起她的手,一言不发地向着附近的旅馆走去,是,她想开房那就开好了。可是,正逢旅游旺季,那个旅馆没有房间了。
他带着她又去了另外的一个,还是没有空房间。
他不甘心,又带她去了另外一家,还是没有。
他和她惘然地站在路灯下,她低下头,一边踩着他的影子,一边说,去我家吧,好像她的说话对象不是男人而是男人的影子似的。
他听话地跟随她回了家,可是他很紧张,因为他的家也在这个小区,他生怕被熟人遇见,虽然夜已经深了。
虽然他对于妻子来说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人,可是他也担心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里,她要是不把自己杀了,也肯定要把他打残废了。
她进了门没有开灯,而是直接脱衣服。
他愣在那。
她催他,快脱呀,愣着干什么,怎么,不敢啊?
他笑了,这我有啥不敢的!
然后他也开始脱,而且比她先脱完了。
他光着身子跟随同样光着身子的她走进了卧室,然后他抱起了她扔在了床上,可是……还没开始,他就不行了……
她呵呵地连笑了好几声。
这笑声让他毛骨悚然。
她光着身子,点燃了一支巨大的雪茄,很快,烟雾就把她包围了。
他开始把刚刚脱下去的衣服又重新穿上,然后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……
她突然按灭了雪茄,爆着粗口说:妈的,我就想做个爱,都这么难,我做了什么孽?
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滚?
谈谈可以么?我知道你不高兴!心里有事!
谈个屁,快从老娘的眼里消失!快!
阮就这样听话地从凌子的家里滚了出来,回到家后,他抱着糟糠之妻好一阵威猛,妻子很满意,但还是狠狠地骂他说,死鬼,哪个医生治好了你的阳痿?
阮不吭声,跑到阳台上抽烟。
他知道,她寂寞,寂寞得像那只巨大的雪茄!
他也知道,她定有很多悲情的故事,只是他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什么……
三天后,他下班,楼前,警戒线外,围了很多人,是她,凌子,自杀了,听说,是因为抑郁症,也因为情感的伤害,她先后处过几个男友,都是骗完色又骗钱,她后来辞了工作,整天就是喝酒,找男人……
他突然鼻子一酸,如果那天,他好好安慰她,是不是她不会做傻事?